赵非荀甚至都不看丫鬟一眼,眸色生冷的问着:“沈国公口口声声说要勒死长女已告沈家清白,此为你们沈家私事,本与我赵某无关,这会儿却把一个与主子情同姐妹的丫鬟送赵某,”他无声冷笑了下,眼神锋利淬着咄咄逼人的寒气:“公爷此举,是想在我身边埋下一把杀人的匕首,还是安一个眼线,着实令赵某看不明白了。”

他语气森然,眼神犀利。

这是在战场上杀过人、从尸海里淌过的将军才有的嗜血狠厉。

沈国公当即双腿一软后背发汗,险些跪倒下去。

还是赵非荀伸了只手将他扶住,面上表情似笑非笑:“沈国公好歹也是长辈,对我行此大礼,晚辈如何敢受。”

沈国公额头冒出虚汗,抽回自己的胳膊,咕咚咽了声口水。

“将军真、真会说笑…老夫,不,赵府绝不敢有窥探之心。”

赵非荀幽幽盯了他须臾。

看着沈国公面上淌下大颗大颗的汗珠,唇色发青,显然是真的病了,他勾了下唇角,缓缓轻笑一声,“自然,我料公爷也不敢有这心思,况且公爷如今领的是份闲差,哪里用得着打探城羽营、我赵某的消息?”

他笑的沈国公面色愈发僵硬。

虚汗如雨下。

因着他面色实在差,一时竟然也不敢肯定是否是真的心虚。

赵非荀收敛起锋芒毕露的气势,“既然是沈国公的一番好意,晚辈也不敢随意拒了。”说罢,他扬声,“轻风,扶着锦姑娘些。”

轻风也立刻从外面闪入,从婆子手中接过锦鸢。

才一触上,轻风眉心就惊跳了下。

只是当着沈国公的面不敢露出来。

沈国公撑到赵非荀同意收下丫鬟已是极限,拱了拱手:“既然贤侄营中事忙,老夫也不便继续打扰,这就告辞。”

“沈国公慢走。”

赵非荀送了半步,看着这位年迈的国公爷在奴才搀扶下艰难地下楼梯,眼底一片冷漠。

身后传来轻风不安的声音。

“大公子…”

赵非荀敛起心低翻起的狠厉,转过身去,挑眉询问,视线落在小丫鬟微微烫红的面上,“她在发热?”

轻风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锦姑娘身子好烫,但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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